“打断他那根玩意儿！”
周围海盗的咆哮声震耳欲聋，迟年只看到一群人赤裸着上身挤来挤去，汗味在空气中蒸腾，海盗们的黄牙里迸溅出唾沫星子，手挥在空中或者打在旁边人的脸上。
角落的椅子里，两个少年正在激烈地拥吻，迟年甚至能看到格雷的手伸进塞西尔的裤子。
萧绎的到来像是一块冰掉进热油里，周围吼叫的海盗们掐了嗓子，声音逐渐低下去。
角落里，格雷停下动作，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看过来。
被这些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，迟年依旧面不改色，若不是银质的项圈系在雪白的脖颈上，他简直像是要准备去赴一场盛宴。
他的眼睛看向众人，嘴角的笑容温和而疏离。
他的脖子很细也很白，像是一捧新雪，锁骨也是纤细的，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折断。
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。
喧闹得最厉害的海盗也失了声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来，然后再也移不开。
“狗娘养的给老子让让！”一头金发的汉子挤开人群，走到萧绎面前，“老大要上来玩？”
萧绎摇头，轻轻扯扯链子，“是他上。”
迟家少爷闻名星际的美貌显然不是注水，哪怕是带着项圈，他的身上依然有一种气势，仿佛天然凌驾于众人之上，好像什么东西都不能折弯他的脊梁。
青年微微仰起头，能看到隐藏在项圈后细细的黛青色血管，眉眼都漂亮得不可思议。
猝不及防被美颜暴击的金发男一愣，说话也开始结巴：
“啊……？他……”
“输了算我的。”
迟年脖子上的项圈被解开，男人搂着他向前几步。
“琼斯，你陪他打。”
昏暗的灯光下，萧绎比迟年高了近一个头，他就这样低头对上青年的眼，揉乱了青年顺滑的黑发，他望向迟年的眼神温和得一塌糊涂，像是揉碎的星光。
“去吧，赢了回来哥哥请你吃棒棒糖。”
顿了顿，他勾唇，眼神里是不可一世的张狂，
“输了，哥哥替你砸了这个场子。”
迟年难以置信地瞪大了了眼，哪里还有之前清贵的样子。
面前人的语气和神态，分明是改造前的那个张扬肆意的萧绎。
那个在军校里嚣张得让所有人一起上的少年，如今在他面前，像是全身都在发光。
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