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遂率领大军停留在简泰关关口,驻营修整。
虽然如今柳城,江城和虞城,三城已破,只需要入关即可。
但是他心里却十分的不想去面对季樾,他害怕从他口中得到一个,让他不能接受的答案。
这种又害怕,又欢喜的情绪,使得他脑子一片混乱,一时间,叫他拿不定主意。
胡天倒是一直跟在他身旁,从西越到简泰关,一直都跟着。虽然知道胡天对于自己没什么恶意,无非就是性格恶劣了点,但是他总有点不放心。
希望是自己太过多虑了吧。
“你知不知道,一个叫苏堂的人。”胡天坐在营帐中,手里捧着一壶温过的烈酒。桌子上的地图和一堆杂物被胡天一股脑的全部清理掉了。“倒是听说过这个名字。”对于苏堂,甘遂的确不大熟悉,只知道是个很有名的医师,一直在太医院中任职。
“怎么了?这个苏堂有什么问题吗?”胡天在桌子上摆放了两个玉杯,将酒壶中的酒分别斟了进去。透明的酒ye在空气中散发出阵阵浓郁的香气,让人有些微醺。“我听了一个很有趣的传闻,是关于这个苏堂,苏太医的。”
甘遂虽然与胡天相处时间不长,倒也清楚此人的个性,最是喜欢八卦闲谈。“哦,是吗?不妨说来听听。”胡天双眼微眯,嘴角轻勾,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。“你确定,你想听?”
胡天将椅子挪到甘遂身旁,侧身说道:“此人虽是宫中太医,却长期不在太医院中值任。反而长长呆在太和殿,与新皇共处一室...”胡天还没说完,就像是踩了甘遂痛脚一般,被他制止住了。
“我还没说完呢!”胡天抚了抚他的手臂,示意他消消气。等到甘遂的脸色没有之前那般臭了,他才清了清嗓子继续说。“这个苏太医与季樾相识于几年前,是至交好友。从前季樾还是皇子之时,两人就交往甚密。而如今,季樾登基称皇,此人却夜夜留宿于季樾的寝宫之中。你说这二人,是在做什么?”
胡天满脸带笑的打量着甘遂的脸色,见他双拳紧握,骨节用力得发白,知道他生气了。
“够了!”甘遂打断了胡天。“或许是因为阿樾身体不适,才会在深夜召见苏太医。”胡天见他接了话茬,就立马接着往下说。
“不说季樾有什么病,可是这夜夜留宿新皇寝宫。怕是连当今皇后也没有的。”胡天对于南雁那丫头倒是了解,虽然她喜欢季樾,可终究是个女儿家,做不来那种主动投怀送抱之事。“我听探子说,新皇寝宫中夜晚总是能听到低沉的呻yin。”
“我可不认为,做了皇帝的人,还会自己疏解欲望。”甘遂不忍继续往下听,直接揪住胡天的衣襟将他扔出营帐。
“给我管好你的嘴。”说罢,甘遂将帐帘也拉上了,转身离开。
胡天揉了揉摔在地上被石子硌得发慌的背,慢慢站起身来。抬头望了眼甘遂的营帐,哼着小曲离开了。
“既然你不愿意演给我看,那我就让你心甘情愿的动手。”
跟着大军这么长一段时间,胡天倒是将甘遂的死xue摸了个门清。无非就是荆国公府和季樾,只要稍稍提点一下,他相信,甘遂自然会乖乖按着他准备好的剧本走。
军中的将士随口开的玩笑,可有可无的流言都让他如此的愤怒。而现在,自己在这本就熊熊燃烧的烈火中,稍稍加了点油。
想起甘遂愤怒的样子,胡天就忍不住笑出声来。原本他以为打仗会很无聊,可是眼下看来,事情倒是变得越发的有意思了。
他并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举动,只是在甘遂的心里埋下一颗名为嫉妒的种子。
三人成虎,无论真相如何,他只需要静静看戏就好。
毕竟,相爱相杀的戏码,可是他的最爱。
甘遂虽然不久前才明晰了自己对季樾的感情,不过现在,他却感觉到了一种陌生的冲动。那种欲望与冲动相互交织在一起,铺天盖地的冲动,名为嫉妒。
他也很困惑,早前知道季樾已经娶了于国七公主为后,他也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。可是如今,在听闻了那个不知真假的传言后,他居然嫉妒苏堂嫉妒得快要抓狂。就好像自己拥有的宝物,被别人夺走了,让人浑身都感到不爽。
甘遂看着桌案上没有喝过一口的烈酒,走上前去将酒壶抬起,仰头痛饮。这美酒香气浓烈,更是醉人。半壶下去,甘遂就有些站不稳脚,整个人晕晕乎乎的,如同身处云端一般,踩不到实处。
他束好的发髻也凌乱的散开,披散在肩头,双眼微眯,似乎有些醉得厉害。英俊的脸上满是酒醉的红晕,眼底满是血丝。或许是喝得太急了,这酒的后劲也是极大的,不一会儿,甘遂就倒在床榻之上,不省人事。
甘遂做了个梦,梦到自己亲眼见到季樾与苏堂在龙榻之上,耳鬓厮磨,卿卿我我。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在自己眼前发生,什么也做不出来。听着耳边低沉的,被压抑的呻yin,甘遂的欲望一下子被点燃,他的身体先于他的意识做出了最为直接的反应。
他硬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