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巍是真心实意的拒绝接受顾宁的帮助,自从知道顾宁喜欢他以后,他有种吞苍蝇的恶心感。想到年少无知时曾肆无忌惮的跟顾宁裸裎相对,也不知道顾宁是惦记他的前面还是后面,真是令他浑身难受。
许巍想得很好,自己交友甚广,只要每个兄弟拉他一把,就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。可是他把电话打过去时,哥们都找各种理由拒绝借钱。许巍以前为人仗义,哪个兄弟遇到点难事只要找上他,再加上顾宁从中协调,他一定倾囊支持。没想到现在这帮人都不肯帮帮他,只有一个老实点的暴发户二代支支吾吾的透露不是不帮,是帮了他会遭排挤。他刚要问清楚对方什么意思,电话便被挂断了。
许巍又拉下脸面去跟有合作关系的人借钱,结果全部都被拒绝了。甚至还有不少长辈,含蓄的表达了对许氏日薄西山的惋惜,和对他败坏家业的批评。许巍听得惊疑不定,这些人到底从哪里得知的消息?
“许总,”唐非敲门进了办公室,开门见山的说,“我想向您提出辞职申请。”
“什么?”许巍又吃了一惊。唐非是许巍和顾宁的同校学弟,因为这层校友关系,许巍一直很提拔他,唐非也争气,业务上手很快,天分很高。许巍一直拿他当自己的副手培养。而现在,许氏迎来了许巍接手后的第一个危机,唐非居然成为第一个要辞职的人,真是讽刺。许巍轻蔑的看了一眼唐非:“怎么,又人来挖唐特助了?嫌弃我这儿不景气了,迫不及待要跳槽了?”
唐非毫不介意许巍的挖苦,抿嘴一笑:“许总说笑了,我辞职不为公为私。”他解释了一下,是暗恋了很久的人终于有了空窗期,打算放下工作去好好争取一下。
许巍也不好阻拦别人追求幸福,他算是看开了,就算对他人再好,也改变不了人家以自身利息为先。曾经有人把他设为最高优先级,但他没有珍惜那个人。他挥挥手放唐非走人了。
如今的许巍可谓是众叛亲离,狐朋狗友不帮他,合作伙伴不落井下石就算宽厚了,而真正亲近的人,老婆要跟他离婚,朋友一个抛弃他去追寻爱情,另一个企图用钱胁迫他的爱情。这个胁迫他的人,还时不时出来刷一下存在感,看到手机有多了几条顾宁的短信,许巍强忍着恶心打开。
“阿巍,你吃饭了吗?”
“我点了陈记酒家的大闸蟹,给你带一份?”
许巍刚要回不在公司,让顾宁别来,新的短信又发过来了——“我在公司楼下啦!准备一下可以吃饭了:)”。
许巍烦不胜烦。顾宁根本听不懂他的拒绝,甚至隐隐有种胜筹在握的自信,联想到之前那个朋友含蓄的暗示和顾宁愈发肆无忌惮的举动,许巍额头青筋直跳,直觉应该深查下去。
席文思最近有了新的事情可忙,去画室重拾绘画爱好。作为前建筑设计师预备役,他的素描速写功底都很好。画室老板有个刚上美院的儿子,看席文思画的不错,也会同他交流几句绘画技巧。这天席文思照常去画室练习,画室的男孩把一束刚剪枝还带着晨露的黄月季送给了他。月季花娇艳可爱,席文思很高兴的把它带回家,却在公寓楼下遇见了等待多时的唐非。
“唐非,你怎么在这?”席文思笑着打招呼。唐非没有穿正装,换上一身休闲服,显得年轻又活力。他笑起来居然有两颗小酒窝,看起来挺亲切的。唐非说:“来看看你。看来你现在生活挺充实的,花挺好看,别人送你的?”他低下头掩饰性的摸了摸鼻子。
“画室的小朋友送的,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吧,我家也找不到插花的瓶子。”席文思很自然的回应到。
唐非也想不到这是个十九岁的小朋友,显然松了口气:“没关系,我送你一个花瓶吧。你可以养着这束花,每天看见都有好心情。”
正在两人言谈和谐时,一个愤怒的男声突然响起:“唐非!你为什么在这里!”
两人回头,看见了黑沉脸色的许巍。
顾宁把饭送来后,许巍没给他好脸色,专心处理着工作,任他自顾自摆好食物餐具。顾宁想到自己终于要如愿以偿,心情非常愉悦,连许巍甩脸也影响不到他。他笑眯眯的把一块剔好的蟹rou递到许巍嘴边,柔声劝道:“阿巍,工作再忙也要吃东西,不让身体承受不住的。”
许巍推开他的手,不耐烦的说:“不用你管!”顾宁直接坐在许巍的座椅扶手上,虚虚环抱住许巍的肩膀:“怎么跟我没关心,我心疼我男人。”
“顾宁!你还要不要脸了!”许巍直接站起身,顾宁被他掀翻在地。
“阿巍,你以前说最喜欢我骄傲自信的样子,于是我努力做发光发热的小太阳。可是你呢,最后选择了平平无奇的星星。”
“好,原来你喜欢温柔贤惠的,那我也可以为你改变。可你呢,你居然骂我不要脸?席文思给你喂过饭吗?你也这么骂他?”
“你不要跟席文思比!”看着相交二十年的朋友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样子,许巍到底还是不忍心,强忍着脾气软顾宁。“阿宁,不,我以后还是叫你顾宁吧。顾宁,我真的不知道你居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