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入夜不久,华灯初上。黑幕样的天空昭示了夜生活的开始,只在夜间才营业的灯火相继的通明。偌大的大厅门口已经停了豪车无数,还不断的相继有人到来。推开大厅门进去,高昂的音乐声一浪接着一浪,随意扫一眼,处处都是笑脸迎人的服务人员。
没过多久,又有一辆车停靠过来,下来几个男人,一应的黑衣长裤,个个面带煞气,走出来只觉得令人望而生畏。潘伟个头最高,但初来乍到的只能走在最后面,他刚顶替了哥哥的位置,来段家继续做保镖。今天是上班第一天,哥哥离开前就千叮万嘱过,段家主人的脾气Yin沉不定,你必须负责好主人家的安全。除此之外,在工作中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,更不要乱说一个字。潘伟虽然在乡下长大,也知道兄长这句话暗藏的意思,主人家不止是生意人这么简单,可能还不干净。
潘伟随几个保镖一起走进夜总会大门,他抬头看了几眼,心里就忍不住惊叹。在这最繁华的高消费中心,夜总会的金字招牌已经高高亮起。明明是寻欢作乐的地方,建造的却跟宫殿般威严,入口大门的两边各排着六根头顶金漆的石柱,放眼看去全是价值不菲的私家车。一走进去,里面更是金碧辉煌,中央走廊上站了两排身着正装的服务人员,纷纷弯腰鞠躬,齐声喊着“欢迎光临。”
潘伟哪见过这阵势,头顶的水晶吊灯都变得刺眼起来。他表面还是临危不乱,一边走一边回忆着兄长留给他的信息。雇主家姓段,段家是上个世纪的大望族,至今还延续着家族宗族制度,遵从父权高于一切。这一任的家主叫段阎,是上一任老爷子的长房长子。段家表面看着光鲜,内里早已迂腐糜烂,老爷子当年更是处处留情,收了几房姨太太不够,外面还不知道养着多少红颜知己。更甚者,就连他的死因也不太光彩。当初老爷子一死,几房太太孩子争家产就争的头破血流,还有接连不断的私生子来认亲,恨不得谁都来分一杯羹,闹的接连登报,极其难看,原配还气的大病了一场。由于老爷子留下的烂摊子太大,一分家,段家本来已经是四分五裂了,但是长子段阎却是相当的有头脑有手段,他自立门户之后,放着家族生意不要,另辟蹊径,竟连续拿下了数个博彩经营权,他经营博彩业,开设娱乐赌场,疯狂累积财富,至今的成就早已超越父辈。本来段家的其他旁系还沾沾自喜长子的退出,哪料得却被重重打了个耳光,反而前所未有的团结起来,纷纷向着长子靠齐,巴望他哪天心情一好,接下他随手漏下的好处。
能成为博彩业巨头,做赌的生意,光是听就知道这样的背景怎么也干净不了。他光芒太盛,出入必须有保镖陪同,段宅的安保更是布置的极为严格。这几年段阎还在投资酒店生意,又把目光瞄准地产业,看来是有洗白的打算。
到了总统包房的门口,前面的人纷纷停下,才打断了潘伟的回忆。他们一群换下门口当值的保镖,挨着墙站好,锐利的目光警惕的扫视着进出的每个人。
说着不能乱看,潘伟还是忍不住朝两扇紧闭的包房门看了一眼。这家夜总会一直都是名流富豪的聚集地,听说这里的总统包房一夜的消费少说都要几百万。他的目光朝下,在门缝里看了几眼,能看到隐隐闪过的霓虹色彩,灯红酒绿的奢靡在如火如荼的点亮欲望。
站了一会有些无聊,每次有人进出就又要打起十二分的Jing神。潘伟审视着每个来过的服务人员,经不住都有些心猿意马。真的是顶级的娱乐场所,这里的服务员每个都个顶个的漂亮,身高都差不多,连稍微五官不整的都没有。能进入总统套房服务的,穿的都是粉色的对襟衬衣,底下是白色的包tun裙,高跟鞋那么细,潘伟都没法想象她们这样的衣着要怎么服务。
捧过一轮轮的果盘,小吃,洋酒,服务员都退的差不多了,就听到阵阵高跟鞋的声音朝着这边走来。领头的是个穿着旗袍的风韵少妇,红唇妖娆,长卷发在背后甩动,在她身后还跟着十来个女人,每个人都浓妆艳抹,穿着鲜艳。性感的,可爱的,知性的,一眼扫过去什么风格都有。一群红粉走过来,带来香风细细。潘伟听过的,这些女人叫“气氛公主”,说白了就是陪酒小姐。
服务员把两扇门拉开,漏出了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,听起来有个男人在唱歌,只是声音十分难听,几乎是嘶吼着在拉调子。
领头的旗袍女人马上换上一脸特妩媚的笑容,扭着腰领着一群莺莺燕燕往里面走。同时包房里的音乐也停了,传出一个谄媚的笑声,“各位老板,来看看喜欢哪一个。”
潘伟本来好端端的站着,在最后一个女人经过他的时候,猛不防的扭了一下,正好靠在他身上。他习惯性的伸手扶了一把,女人绵软的手落在他掌心,真的是肤如凝脂,让他半边身子都酥了一下,馨香绕在他鼻尖,女人抬起头,甜甜的笑了一下,“谢谢你。”
潘伟一看人都惊了,这女人,应该说是女孩,看着最多十六七岁,这种年龄就出来上班,做陪酒小姐?
女孩长的是真的好看,长发披在肩头,巴掌大的小脸,鼻子秀气笔挺,嘴唇红嘟嘟的。她穿着像是电视上日本校服一样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