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等朝中结果的李耀年,在夜深时分取了一坛酒到营地外的小山坡。
    整个人平躺在岩石上,着看着天边孤月,莫名联想到自己。李耀年不由得摇头,他不是没料到东临会偷袭营地。只是与其随后陷入僵局,不如豪赌一把,拿下雁荡关扳回一城。可惜。。。。。。小看连晟霄,小看了白衣人。
    原来自己的心腹一开始就没能烧毁粮草,那般与前些日子迥然不同的Jing神抖擞,哪里是前些时候饿了多日肚子的景象?亏自己以为连晟霄是个热血汉子,倒真会做戏。
    “借酒消愁,愁更愁。”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响起,也就是这个声音当日造成狂龙军的噩梦。
    李耀年微微侧头,看见底下的是绝不该出现于此的人。他倒不担心自己的安危,对方若想动手也不会一副来谈心的模样。但也好奇,对方是艺高人胆大,还是笃定自己真不会动他?
    像是得知了他的想法,席远淡淡道,“本王不过是来与你谈谈。”
    “胜败乃兵家常事,有什么好谈?”
    “那你说说,你为何输?”席远倒也不在意,捡了块石头随意坐下,显然是长谈的架势了。
    “嗯,”李耀年摸着鼻子想了想,“因为轻视你们?”
    “你有轻视我们的本钱。”席远摇头,似是惋惜,“因为你的心思,一开始就不在战事上。”
    “别冤枉我,”李耀年惊呼,语气很是无辜,“我可不想当叛国贼。”
    “就先前而言,拿下浅滩峡谷至连晟霄赶到雁荡关,有十余日。”席远挑眉,循着对方的记忆慢慢分析道,“以你的实力,难道攻陷不了雁荡关?”
    闻言,李耀年不再一副懒散的模样,撑起身子跃下岩石。轻轻巧巧地落在地上,捡了他对面的石头坐下,李耀年细细打量着对面的人,对方也神色未变地任他看,脸上始终是一派风轻云淡,令人捉摸不透情绪。
    良久,李耀年终是沉声问,“你已经灭了狂龙军大半人马,总不会只甘心和谈?”
    “你该说,本王只灭了狂龙军大半人马,就为了和谈。”席远挑起唇角,声音不带有内容的傲气,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事实,“只有这个局面,你才会消除顾虑。”
    “你想和谈的意图,是从何时开始的?”
    “第一次见面。”
    李耀年眯起眼。疯子,绝对是个疯子,从头到尾就是只是为与自己和谈积累筹码。为了见今夜这一面,居然放任敌军离开?己方还能逃脱大部分人马,未必不是这男人的示意。狂龙军失去人数优势又不失底气、天险被夺回,有连晟霄镇守就是僵局。。。。。。确实是他们同意和谈的最佳机会。
    但仅凭此,也未免太小瞧自己了?
    “你当东临是泥潭,西渊对东临而言何尝不是?”一句话让李耀年再也掩不住嘴角的笑意,不错不错,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。果然,自己最喜欢疯子。
    “那我再问一个问题。”
    “嗯?”
    “大军虽剩七万,也是大过。你不怕我被撤换,算盘落空?”
    “你最大的障碍是谁?”
    “闫世贤。。。。。。”话音刚落,李耀年会心一笑。果然,闫麟云的死,也在他的计较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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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东临这次漂亮的胜仗有人欢喜有人忧,却无人认为事态会就此平静。
    此时,雁荡关一处大宅的议事厅里,接连数日的轻松后,气氛又陷入沉寂。
    扫过手上的奏报,连晟霄皱眉,然后递给手边的王成。而这人看了,同样皱眉,接着传给另一人。就像连锁效应一样,任谁看了都皱眉。
    直到最后一位副将也皱眉不语后,王成忍不住先嚷嚷开,“西渊疯了不成?不退兵求和便罢了,又增兵?”
    没错,这次西渊吃了败仗,与李耀年有隙的人,不仅一致不去追究他的责任,反而是强烈要求继续攻打东临。
    尤其是闫世贤,痛失爱子后更是仇恨难当,大道理一套一套的,什么‘就此放弃,实在有损西渊国威和皇上的颜面,东临定会趁机拿捏此事”、“若有人反对,定是居心不良”、“都是贪生怕死之辈,老臣虽年迈,也愿上杀敌以报圣眷。。。。。。”等等,与他连成一线的自不必说,怕引火烧到两位皇子的人也不怎么反对,加之一干热血老臣见不得国威受损。所以,李潜自是好言相劝闫世贤一番,无异议地同意增兵。
    “真是疯了!”霍明山也是不解,“先前狂龙军十五万,再加李煊时的十万虎啸军,西渊全国的大半兵力集结此处,就不怕其他国家意图不轨?”
    “管他的,来一个杀一双!”王成到底是热血汉子,讲到战争自然是引燃一腔激情。
“不如抽调北疆驻军?”秦云扬想了想,得出一个中肯的意见。秦云扬虽是秦铭远的亲子,但也因在濠州与连晟霄配合默契,所以连钰天特意调他来此。他也不负所望,多次建言献策,身上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