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言是被一大团头发给痒醒的。
    “唔……”无奈的睁开眼,看着跪坐在身边对他温柔笑的绝美少年,沈言简直苦不堪言。
    自从一星期前好心收留少年以后,他睡觉就再也没有自然醒过。每天早晨少年总是有办法弄醒他,偏偏自己还无法生起气来。
    真是怪事!
    “沈鸽,下去。”沈言清醒以后就又恢复了冰块脸。
    至于“沈鸽”,并不是少年的真正名字,少年也不愿告诉他。既然是人家不能说的事,他沈言还没有到什么东西都要弄清楚的地步。
    沈,源于他的姓;鸽,是少年自己取的。
    并无什么不妥。
    沈鸽很乖,叫他做什么事都能很快办到,性子也安静,不怎么爱说话。不过这样也好,省得让自己Cao心。可能沈鸽唯一的缺点就是失忆了,竟然什么事都不懂,热水器不会用,不知道洗完澡要穿内裤,对一些平常的电器居然还很惧怕,像是退化了的原始人,懵懂如婴儿。
    沈言为这些事伤透了脑筋,而且少年自从住进来,就几乎天天晚上要跟他睡在一起,不答应就会露出被抛弃了的表情,弄得沈言无奈又尴尬。
    沈鸽的美色太惊人,连他都有些抵御不住,更何况他自己内心根本不想抵抗。
    而在七天前,沈言还是孤身一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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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洗完澡出来的沈言觉得身心舒畅了不少,好心情的坐在了沙发上看电视。
    “日前,荣王墓已经完全被开发出来,珍贵文物一共626件,分别是瓷器204件……”
    是前几天那个古怪的墓……沈言怔了怔,转头看向被自己以研究之名带回来的古画,那画自从被带回来放在桌上就再也没动过。沈言走过去拿起画,小心翼翼展开。
    画中人笑靥依旧如春风。
    那个叫朝歌的少年一点都没有老,他死在最美好的年纪,没有人会看见他丑陋的面貌,而世人也将永远记得他的华美倾城。
    沈言正发着呆,忽然听见有人敲着大门,声音似乎十分急促。
    天都晚了,还下着雨,这种时候谁会来找自己啊。
    沈言狐疑的走去玄关,猫眼里并没有人,沈言只能小心翼翼开了门。低头一看,竟有个穿着古怪衣服的女人倒在他家门口。
    沈言并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,尤其对方还是个女人,他恨不得退避三舍才好,但奈何人家是倒在自己家门口,不救未免有些遭人非议。沈言蹲下身,拨开女人长的有些过分的黑发,使劲戳了戳她的脸,说:“喂,你还好吧?喂……”
    女人并没有说话,而且沈言发现她的脸白的不太正常。
    会不会生病了?沈言摸了摸对方的额头,的确有些滚烫。想了想,还是叹口气把人带回去了。好人做到底,送佛送到西,既然躺到自己家门口也算是个缘分。
    只是没想到他才倒了一杯水回来,人已经醒了。
    女人站在自己还没卷起来的画前,神色动容,嘴角张了张,终究没说话。
    沈言赶紧走上前去,语气不悦的说:“那是文物,你别碰。”
    “你……你可认识这画中人?”女人的嗓音嘶哑轻缓,不像一般女子清灵,但也不像男人那般低沉。
    沈言莫名其妙,看了一眼女人,只当她在发神经。
    女人低着头看不清表情,但是她依然在说话:“他……叫朝歌。”
    朝起舞,夕落歌,良人不归不绝停。
    沈言差点没端住水,他惊讶的看着女人,没想到看起来这么落魄的人竟也会知道这些秘史:“你知道他?”
    女人迅速抬头,泪眼未干,语速极快的反问道:“你不认识他了吗?”
    沈言哑口,他不知道现在的人都这么博学了……
    “不认识。”
    女人凄惶的盯着他,眼里的哀痛竟让沈言心脏猛地停了一下。
    “你又是怎么知道的?”
    “画的旁边有写。”女人细长苍白的手指指着画的左下角那行字。
    沈言怔了一下,自嘲一笑。他最近真是傻了,居然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忘了……
    “你真的不记得了吗?”女人似乎还是不甘心,又问了一遍。
    “小姐,你清醒点好吗?这画里人是千年前的古人,而我现在在20世纪,怎么可能认识。”沈言瞥了一眼这古怪的女人,把手中的水递给她,然而这水,迟迟等不到那只手来接。沈言奇怪的看着女人,而女人的身子在微微颤抖。
    女人将一头凌乱的长发微微拨开,指着自己的脖子道:“我是男人。”
    沈言觉得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,从里到外都焦了……
    “男人?”看着对方瘦弱堪比女人的身体,沈言质疑道,“你看起来并不成熟,你是未成年吧?”“不,我已经十七了!”
沈言笑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