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是他进来,云惜脸上的痛苦顿时加倍:“你出去……”
    “有刺客进来过?”
    可是他方才完全没有听到动静。
    感受到他奇怪的目光,云惜脸颊更热了:“说了让你出去,叫圆荷来。”
    “她马上便来了。”
    纪珣在屋内扫视一圈,没有发现任何外人的痕迹,他顺手从屏风上取下一条干净的帕子。
    在此之前,他得守着云惜。
    “没有刺客。”云惜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,她正想开口,腹部的疼痛愈发剧烈。
    “臣先帮殿下止血。”
    见她伤得面目扭曲,纪珣当即要掀开她身上的衣袍,去找受伤的地方。
    云惜顿时脸红成一片,连忙捂住:“住手。”
    开口时声音带着几分嘶哑。
    她颤颤巍巍伸出手:“我自己来,你转过去。”
    纪珣将帕子递给她,随后背过身,目光依然在搜寻外人闯入的痕迹。
    在云惜处理伤口的时候,他的视线落在地面的血迹上。
    滴状,不多,伤口应该很小。
    浴桶里也染红了。
    “你到屏风后面去。”
    云惜的气息平稳下来。
    从对面的铜镜里,纪珣看到了现在的云惜,她盘坐在床榻边,身下已经垫好了帕子,原本干净的帕子一点点被染红。
    纪珣手中一顿:“……”
    他与铜镜里的云惜对视。
    空气如死一般寂静。
    “……对不起。”纪珣瞬间滑跪认错,面无表情地转移了视线。
    紧绷的下颚已经出卖了他如今略微的局促。堂堂晋国太子,从来没有如此不自在的时刻。
    云惜目光幽幽地盯着他:“现在还想来给我止血吗?”
    这条大傻狗。
    “……殿下还需要吗?”
    纪珣思索片刻,认真地回答。
    “臣尽力而为。”
    云惜无语,又说了一遍:“……去屏风后面等着。”
    一句话也不多说,纪珣抬脚就走。
    “多喝热水。”
    还是忍不住,留下了一句僵硬的关心。
    云惜扶额:“……”
    呆得无药可救。
    她怎么会觉得他最近变聪明了?
    没过一会儿,圆荷带着一群婢女进来,收拾了房间,也送来了一些小物品,一刻钟后,云惜便干干净净地躺在了床榻上。
    喝了些温暖的红糖水,稍微缓解了些。
    纪珣仍站在屏风后,云惜让他去那里,他便一动不动地站着,一步也不曾挪开过。
    “殿下还疼吗?不如奴婢叫些人来帮您揉揉肚子?”圆荷说道,“厢房那两位礼司公子还没走呢,听说他们其中一位手艺极佳,伺候过的公主小姐都说好呢。”
    云惜躺尸:“圆荷,你给我揉不行吗?”
    圆荷笑了笑,说:“听长安的其他贵女们说,月事揉肚子,最好是男人来,效果最好,其次才是女人。月事是女子Yin血,需要阳气调和。”
    “这是什么说法,无稽之谈……”云惜闭上了眼。
    “老祖宗的方子,总归是有些效果的。殿下不想让礼司公子来,让纪侍卫来帮忙也是一样的。”
    云惜一顿,掀起眼皮看向屏风那边。纪珣身材高大,其实那道屏风并不能挡住什么,她甚至能看到他束起的高马尾。
    “你去问问他吧。”
    贴脸
    云惜在床榻上等了一会儿,圆荷带着一众婢女退下。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短暂的沉默后,纪珣从屏风后走出,两人相顾无言,气氛有些尴尬。
    “圆荷让臣来帮你。”他启唇。
    “所以,你需要吗?”
    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屏风上,并没有往云惜身上看一眼。
    收拾干净后,云惜倒是没有那么不自在了:“来都来了。”
    她知道纪珣懂得很多……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方面。他是习武之人,了解很多人体xue位,之前几次受伤,也是靠着自己点xue来止痛。
    白日里吃了冰,肚子疼得厉害,光靠红糖水无法完全缓解,只能说效果甚微。
    虽然有些尴尬,但云惜还是希望,纪珣能帮她止一下痛。
    “我知道你会按xue。”云惜额头上细汗密布,“能帮帮我吗?”
    纪珣一顿:“……不会。”
    云惜瞪他:“还装?我看你用过。”
    “……哦。那个确实会。”纪珣终于看向她,“殿下哪里痛?”
    虽然他
    对女子那事有所知晓,但具体还是不太清楚。
    云惜捂住小腹,低头:“这里。”
    纪珣掀起衣摆,半跪在床榻边,手掌覆上她的小腹,摸索位置:“这里?”
“不对。再往下一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