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秉言喝醉之后蛮不讲理,不分场合不分地点,把施乐扑倒在地板上,搂抱得紧紧的。
    “你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和我说过话了,不是不理我就是凶我,我难受。你不要我了。”
    施乐鼻尖发酸,心口处也酸酸的,他没有挣扎,任由陈秉言抱着,听着那些狠狠扎他心的话。
    “你让我结婚,我听你的。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?”
    “他们很讨厌,不停灌我酒,我知道,他们想跟我回家,可我没拒绝,都喝了。”
    “但我没带他们回家,我不知道我家在哪儿,喝醉了只想来找你,难受,浑身难受。”
    “在餐厅,你看都不看我,那个实习生还给你擦嘴……”
    施乐打断他,“没有擦到,我拒绝了。”
    “我不管,你离他远点。”
    施乐又说:“地板太冷了,起来吧。”
    陈秉言翻身,让他趴在自己身上:“不冷了。”
    到底醉没醉,怎么感觉思路逻辑都挺清晰的。
    两人都不说话了,二宝也趴在旁边静悄悄。
    又过了一会儿,施乐说:“地上挺冷的,你去沙发上睡。”
    陈秉言的眼神还有些迷离,盯着施乐的脸看,看着看着就吻上去,宽厚的手掌压着他的后脑勺,不容他挣脱。
    暧昧的声音腾空升起,双唇分离之际,陈秉言哑着嗓子说:“施乐,你怎么就不肯信我。”
    他不需要施乐回答,马上又追着去吻。
    shi热的吻流连在施乐脸上,脖子上,再往下……
    睡衣扣子被解开,皮肤暴露在空气中,冷意顺着毛孔钻进施乐大脑,及时叫醒他。
    他推开陈秉言:“不可以。”
    陈秉言头发乱成一团,身上的衬衫比刚才还皱得不成样,他舔舔嘴唇,从地上站起来,目的明确地走进施乐的卧室,掀开被子躺进去。
    施乐愣过神之后追进去,床上的人已经陷入睡眠,呼吸平缓有规律,真的睡着了。
    折腾一通,马上要五点钟,施乐也没继续睡的心思。
    他去拿了条浸shi的毛巾,开始给陈秉言擦脸擦手。擦完没忍住,又用指腹轻轻描摹了一遍。
    天微微亮时,施乐去厨房准备早餐,今天是三人份。
    施悦伸着懒腰从卧室走出来,看到客厅地上扔着的西装外套很是震惊:“哥,你在家里藏野男人了?”
    她跑过去仔细观察,发表重要评价:“眼熟。”
    话音刚落,她又眼睁睁看着施乐的卧室里走出来一个人眼熟的男人。
    衣服凌乱不堪,头发歪七竖八,脸上还带着宿醉的浮肿,眼睛都困得睁不大开,眯着条缝。
    “啊啊啊啊啊陈董!”施悦叫起来,下一秒:“手机手机,我要拍照!我要封口费!啊啊啊啊啊!”
    陈秉言被她尖锐的声音吵得眼睛睁大了点,竖起食指做出噤声动作。
    为时已晚,施乐已经从厨房出来,眼神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扫了一遍:“洗脸刷牙吃饭。”
    吃饭时,陈秉言习惯性坐在从前的座位,施悦撵他:“这是我的位置。”
    两人齐齐看向施乐,等待一家之主作出决策。
    一家之主站起身:“我吃过了,你们随便。”
    早饭过后,施悦主动要去洗碗,钻进厨房叮呤咣啷,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做实验。
    不过没人管她。
    施乐把陈秉言叫到书房,关上门,隔绝了外面的声音。
    他在陈秉言睡着之后反思了很久,最终从这次失败的教训中总结出经验:Cao之过急。不该如此激进,对待陈秉言这样执拗的人,应该采取缓和一些的办法。
    谁也没坐,两人就站在窗台边。
    施乐组织好语言便说:“你不要意气用事,随便找个人结婚对你对她都不好。”
    “只能找她。”陈秉言斩钉截铁。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    “因为她也不喜欢我,结婚是为了应付她父母,我的身份很合适,我们还有从前的交情在,不存在欺诈。结后各玩各的,互不干扰。”
    他无所谓的态度令施乐很无力。
    “就不能再等等,万一遇到互相喜欢的人呢?你还年轻。”
    “没关系,遇到了就养着,我又不是养不起。”
    “陈秉言!”施乐有点生气。
    “你在以什么立场生气,以什么立场和我探讨这个话题,朋友?前男友?”
    他清醒后和昨晚那个哭着要抱要亲的样子判若两人。
    “如果是朋友的身份,那没必要。我还有其他朋友劝我玩得再开一点。听你的不听他们的不合适。”
    “如果是前男友的身份,那更没必要。”
    “这难道不是你想看到的吗?你劝我找个人,开始一段新感情,我可以同时开始好几段,你不满意吗?”
啪——清亮干脆的一巴掌,打在陈秉言的右脸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