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在不成体统!
    “我们千里迢迢,也是诚心购马,真金白银掏出来!”
    “难怪带回去的马都繁育不出好的品相,原来是从根儿上就坏了!”
    “怎么能给病马呢!”
    “还收的这么贵!”
    “您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啊!”
    交代?
    景国马政官嗤笑,给什么交代。
    此前又不是没发生过类似的事情,别看他们这会儿闹的再凶,回头还不是得巴巴的赶上来,求他从手指缝里漏点数量,好带回去交差。
    使者还在吵嚷:“万马大会当前,出了这种事情,若是魁首真易了主,大景可别没有承认的气量!”
    真是笑话!大景马政官强硬道:“此事简单,谁怀疑,谁就别买!”
    “你要真有本事,培育出比大景更强的战马,尽管去。价钱不会改,想都别想!”
    他气势强横,倒把其他人的声音压了下来。
    压的越用力,反弹的力道越大,众人吵吵嚷嚷更不服气了。
    猝然间!
    恶犬如同闪电般冲入,一口咬住大景马政官的腿,上下颚一发力,他已经痛的满地打滚,腿上的布帛撕裂,皮rou上多出一块血淋淋的坑洞。
    一时间屋内鸦雀无声,只能听见马政官的哀嚎。
    段容缓步而入,恶犬舔舔嘴,欢快的跑回她身边。
    “抱歉,马政官失礼了。”
    她噙着一抹微笑:“价格是不会降,但马匹我们也是保质保量,万马大会自然能证明。”
    “诸位若是不信,我们提前试马两日,看看真凭实据。”
    这两日相当顺利,马驹健康活泼,依稀能看出日后的风采。
    诸国使者也熄了声。
    诸国盛会,马场规模自然不是寻常能比,光是赛场范围都有旷野百里,马匹多如群蚁。
    狂风大盛,迎着风的骑侍整齐划一,高杆上的战旗猎猎作响,整个场面气势恢宏。
    赛场之外,人chao如海。
    不论景国人还是外来客都在激烈讨论着这场盛事。
    正如大景百姓所言,第一名是谁在他们心里毋庸置疑,但第二名、第三名还是能争一争的。
    一旁的高台坐席上,景皇坐主位,段容坐次位,兄妹二人居高临下,将一切尽收眼底。
    下方左席为景国朝臣,而右席则是诸国使臣,依官职大小从前往后排。
    段容眯着眼,目光说不上善意,逡巡于四野,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。
    恶犬也盘在她脚下,警惕的龇牙,一副躁动不堪的模样。
    她的异常引起了景皇的注意:“怎么了?”
    段容收回目光,未做声,只是摇摇头。
    她总觉得有一双Yin冷的眼睛藏在暗处窥伺。
    照例是些陈词滥调的环节,推进过后很快到了激动人心的放马情节。
    “快看!”
    “出来了出来了!”
    令信乃是一声尖锐的箭哨,负责的侍从将箭哨放在嘴里,响彻云霄的哨声一发,训练有素的马群顿时奔腾而出,蹄声连绵如雷鸣不绝。
    “加油!!”
    “冲啊!大景马是最强的!!!”
    万马齐奔虽然是句夸张话,可谁在这样规模的场面里,见了这一长排数都数不清的马群,也会激动不已。
    唯独吹哨侍从又惊又疑,一把扯下哨子,他还没吹呢,这哪儿来的哨音啊?!
    这会儿诸位大人物的注意力都在赛场上,没几个人察觉不对,他也不敢声张,只得将这事憋在心里,假装一切正常。
    高台的席面上,诸国使臣看似觥筹交错,笑意盈面,实则都挂心于赛场之上。
    唯有景国一席云淡风轻。
    也是胜券在握。
    哪怕这儿还看不出先后,都混做一团,但他们心中无比笃定,诸国大马哪怕加起来也不是景国战马的对手,毫无一争之力。
    “诶诶诶!!!”
    “那是什么?谁家的马跑进去了。”
    “活久见呐,怎么回事,背上怎么还骑只鸟?”
    民众的喧哗传不到高台上。
    但高台上的群臣中也有眼尖者,疑惑发问:“刚刚是不是有匹马混进去了?”
    场上诸国,赛马一共三百二十匹,跑起来黑压压一团,前期若无特别出挑者,仅能靠马身的旗徽辨认,便有使臣安抚他:“怎么可能,你约莫看错了。”
    今日里外守卫都有三层,别说高头大马,苍蝇也飞不进来一只。
    这话刚出,他就打脸了,一匹纯黑大马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冲破马群,遥遥当先,相当显眼。
    它身上的旗徽也引起了高台上诸人的注意。
    “这——”
    “何等矫健,好马啊!”
    “这是哪方的旗徽,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生呢?”
“是好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