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ainai眼巴巴地看着,伸手也要拿。
    温砚拦住她:“你不能吃。”
    “您不能吃。”
    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。
    温砚下意识地朝谢不辞看过去,对上对方投来的一眼,很轻,收得也很快。
    一丝微妙,像藏在浓云里的闪电,若隐若现,被她无意之间捕捉到。
    知道nainai不能吃巧克力,却还是送了。
    给nainai的伴手礼,却问她喜不喜欢。
    温砚摩挲着杯壁问:“巧克力和杯子是给我的么?”
    谢不辞垂着眼平声道:“对,本来想跟nainai说,等你回来时给你,没想到你在家。”
    温砚颔了颔首,没再多想。
    把所有包装都贴上翻译纸,谢不辞打招呼准备离开。
    早上的头疼到此时加重了许多,针扎一般,温砚浑身乏力,于是把伞还给谢不辞后,懒懒道:“那就不送了。”
    “这孩子。”nainai起身要送,被谢不辞拦下。
    “几步路而已,别送了。”
    “那有空常来玩。”
    “好。”
    穿过小庭院出去,谢不辞一拐弯便见家门口停了陶父的车,脚步顿了下,看清驾驶位坐着的人——
    是陶父安排给陶芯的专属司机。
    谢不辞打开房门,毫不意外地听见陶芯的声音。
    “说好了哦,老爸、谢阿姨和姐姐一起去听我的演唱会~”
    听见开门的动静,陶芯扭过头,眼睛一亮,笑意加深:“不辞姐姐!”
    谢韶问:“东西送给小温nainai了?”
    闻言,陶芯上扬的唇角顷刻耷拉了下去。
    谢不辞“嗯”声,换了居家拖鞋进屋。
    陶芯眼皮抽了两下。
    越是怕谢不辞和温砚独处,就越是厌烦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,谢不辞独自进到温砚家。
    她跟在谢不辞身边问:“你去yoyo家了?去yoyo家做什么?”
    “去看看nainai,给她送了伴手礼。”谢不辞神色自若地说,“中午有收到你的快递。”
    陶芯问:“什么快递?”
    谢不辞:“顺丰同城到付二百五的快递。”
    谢韶笑着打趣:“怎么听着像骂人呢。”
    两小的却都没笑,谢不辞淡“嗯”了声。
    陶芯已经猜到是温砚寄来的了,面色凝重,连忙问:“快递呢?”
    走进厨房,谢不辞从冰箱里拿了瓶水:“放你卧室了。”
    陶芯心不在焉:“哦,那等巡演结束回来我再拆。”
    余光瞥过陶芯手里的粉色信封,谢不辞顺势问:“今天不是说有采访么?怎么回来了?”
    陶芯神色变得不自然,攥紧了信封:“给……你们送票。”
    到这之前,她去了趟景江,发现门锁被换了,敲了好一阵门才确定温砚不在家。
    陶芯犹豫问:“你刚去那边有见到yoyo么?”
    谢不辞敛眸拎起水杯,“没有。”
    温砚更加不好意思,听着那边嘈杂的背景音,转移话题问:“不辞姐姐是还在水城么?”
    谢不辞默了一瞬:“是。”
    清泠的嗓音轻飘飘地落在喧闹中,显得有些空幻。
    温砚扯过床上的小温公仔,摆了摆上面软塌塌的耳朵问:“是……在吃宵夜?”
    刻意地避之不谈。
    比之前稍久一点的沉默后,谢不辞回她:“我已经吃完了。”
    温砚点了点头,想起来谢不辞看不见,“喔”了声。
    猜到该是演唱会结束陶芯组了夜宵局带着谢不辞一起,心情不自觉地就低沉了下去,温砚有点想挂电话了。
    还没来得及开口,就听到谢不辞带着好奇地问:“怎么知道是在吃宵夜?”
    “听出来的。”温砚被提问拽出情绪,支着耳朵重复那端的人声,“服务员来份炒花甲,服务员拿两瓶啤酒,对么?”
    “对。”谢不辞柔声问,“是不是调音师的耳朵都这么灵?”
    “应该吧。毕竟是要靠耳朵吃饭的嘛。”
    “也是。”谢不辞话音微顿,“之前看你朋友圈说暂时不接单了?”
    敏锐地察觉到谢不辞是有事,温砚想了想说:“明面上是不接单了,不过暗地里可以开后门。”
    谢不辞气音哼了声,似是重一点的呼吸又像是很轻的叹笑。
    很轻,轻得像是盛夏里裹着热意的风,闷闷地,错觉一般拂过耳畔。
    但温砚还是听见了,不自觉地揉了揉耳朵。
    她想,该是轻叹声。
    因为印象里,她从没见过谢不辞笑,很多时候谢不辞给她的感觉,就好比江南的烟雨、清晨的薄雾、萧瑟枝头上悬挂的圆谢……
    清冷里弥漫淡淡的清愁。
    她甚至想象不出来谢不辞笑的样子。
“有个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