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是寂静的几秒钟,她的思维就发酵成蓬松的面包,睁开眼问常姞:“今晚想吃什么?”
    常姞没有问答,只是笑着撩开苏莳耳边凌乱的碎发,将自己柔软的唇瓣贴在她的耳骨上,狎弄着。
    常姞试图去撬开一个敏感的贝壳,去窥见绯红的蚌rou如何翕动、又如何被俘虏。
    常姞听着苏莳轻微的喘息,学以致用地凑在苏莳耳边问她:“姐姐,我的醒酒服务喜欢吗?”
    苏莳从欲色中抬眼,看不见常姞的眼睛,牵起常姞的手,在手背上落下一个吻:“当然。”
    手背上留下一个看不见的吻痕,正如她们的关系,只是一道看不见的痕迹。
    其实常姞很想问——“姐姐,那你喜欢我吗?”
    只是她终将没有问出口,她深知苏莳的内心是一个坚硬的贝壳,而非敏感的蚌rou,可以为她翕动,却不会为她俘获。
    于是,常姞又跟自己说,这样就够了。毕竟,她爱她,心甘情愿为之沉沦,愿意成为她屋檐下翘首以盼的爱人。
    当她爱上一个人的时候,就意味她愿意接受爱会给予她的任何可能性,包括爱而不得的痛苦。若是可以轻易抽身,那便只是浅薄的喜欢了,而不是在她缺憾的人生反复响动的爱意了。
    见常姞窝在她的耳边没有动静,苏莳侧过头看向常姞,伸出手抚摸了常姞的脸,问道:“在想什么?”
    酒醒后的苏莳又恢复了往常那清冷理性的模样,掌控着她们之间的船舵。
    常姞藏起内心隐秘的思绪,只是试探地揽住苏莳的腰身,见她没有反感后搂得更紧了,将半个身子贴在她身上,问道:“没想什么……姐姐,还要吗?”
    苏莳听到这话后,眼神游走在常姞的脸庞上,接着抬起手在常姞的脸上轻轻地拍了一下,清冷的声音从唇齿间流出:“起来。”
    闻言,常姞松开了手,顺从地坐了起来:“姐姐?”
    苏莳仰卧在床上看着常姞,抬起一只脚落在常姞的膝盖上,唤道:“跪在我身旁。”
    常姞没有说话,只是顺从地膝行两步,来到苏莳的身旁。
    苏莳慢条斯理地坐起身来,捞过床柜上的两条领带。她将常姞的两只手背在身后,用一条领带将其捆在一起。
    “姐姐是要把我的眼睛也蒙起来吗?”常姞看着苏莳手中的另一条领带问道。
    随后,她捧起常姞的脸,看见常姞有些紧张地垂眸:“现在怎么还紧张起来了?”她在常姞眼边落下一个吻,安抚性地说道,“不用紧张,相信我,可以的话我们就继续。”
    “我可以的,姐姐继续吧。”当黑色领带蒙住她的眼睛并剥夺她的视线时,常姞还是会在黑暗中感受到不安。
    但下一秒,苏莳握住她的手,声音轻柔地在她耳边响起:“把你的注意力都聚焦在我的手上。”
    苏莳的手不急不忙地从她的手上开始掠过,抚摸着她身上的肌肤,时不时地停留辗转一下。
    常姞在朦胧的黑暗中感受到苏莳的手指落在自己的唇瓣上,抚摸着自己的唇纹,她忍不住抿了一下唇,就听到姐姐说:“张开。”
    两根手指像撬开一枚贝壳一样撬开了她的唇瓣,不过一会,她将苏莳的手指含得温热,而舌根也被压住,发不出什么声音。
    蓦然,她的符号里有了踏足的步伐,她口腔里的低yin也随之泄了一地。
    常姞跪在床上,被苏莳拥入怀里,她的眼睛被黑领带蒙住,她的双手被黑领带束缚住。
    她的双眼在领带下睁开,分明眼前是一片黑暗,她却在黑暗中如此清晰地勾勒出苏莳的身影。她想伸出双手去拥抱苏莳,却后知后觉地意识自己动弹不得。
    她的一切都被她所爱之人掌控着,包括她的注视,包括她渴求的拥抱。于是,她只能耸动着鼻子,嗅着满怀的风信子气息,从呼吸里汲取她所迷恋的一切。
    直到她的身体软在苏莳的怀里,牙齿一不小心咬在苏莳的手指上,留下她的齿痕。
    苏莳抽出了手指,看着自己的指骨上留下浅浅的痕迹。
    “对不起,我咬疼姐姐了吗?”常姞的气息尚未平复,黑领带还蒙在她的眼睛上,她看不清苏莳的模样。
    “不疼,没事……不介意你再咬一下。”苏莳的手指抚摸上常姞的唇瓣。她笑了。温柔、体贴又可爱的情人确实会增添许多欢悦。
    于是,常姞也笑了。她没有再咬,而是将唇瓣贴着苏莳的手指说:“可是姐姐,我介意。”
    苏莳收回了手,将手搭上系在常姞脑勺处的领结上,却在解开之时莫名问了一句:“此时,你最想对我说的一句话是什么?”
    此时,黑领带刚好脱落了一半,常姞一只眼睛尚且还在被黑领带蒙住,置身黑暗;另一只眼睛在一片明晃晃的光亮中看见苏莳。
    这一幕像极了常姞过往生命的很多瞬间,如同蒙太奇电影一般,她的生命被色彩一分为二——一半是噩梦蔓延的黑,一半是由爱而生的白。
但是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