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江野,你睡会儿,我疼,你别让我再心疼了。”
    陈江野神色一滞,眼尾忽的变得更红。
    “嗯?”
    辛月催促着他答应。
    “好。”
    他点头,把眼底余下的泪都压回去。
    他暗自发誓,这会是他最后一次哭,余生他要他们两个人都是笑着的。
    这样的意外,他不会再允许有第二次。
    虽然答应了辛月,他还是没有立马就去睡,打电话让人安排了个护工,打算等护工过来后再去睡。
    这期间,因为家长在的缘故,医生跟他们细说了辛月的病情,她的伤说重不重,说轻也不轻,性命无忧,但伤到了内脏,需要至少住院一个月观察治疗。
    冬天地里也没啥活,辛隆决定就在这边照顾辛月。
    为了方便辛隆照顾她,陈江野把辛月转去了自家的私人医院,住最好的病房,由最好的外科医生和护士看护,他也每天都来,和辛隆一起每晚都住在医院。
    住院期间,辛月也没闲着,她不知道陈江野是怎么做到的,竟然让校方答应让他请来的人把上课内容录下来同步给她播放,相当于上网课。
    陈江野不说,但也好猜,这应该也是花点小钱就能办到的吧。
    陈江野还去给她借了很多书,没有课的时候,她就看书。
    有时候,三个人会在病房里一起看电影。
    陈江野把病房里的电视机换成了最好的投影仪,画质比在电影院看还要好。
    日子好像又恢复了从前的平静与温馨,无人去提及这次意外,也无人似乎无人在意那个即将再次回到监狱的人。
    盛航没有死,也被救过来了,但他余生都会在监狱里度过。
    日子一天一天过去,辛月的伤势在慢慢恢复,现在她已经能下床被推着去医院的花园里晒晒冬天的太阳。
    这天,辛隆推着他回去的时候,一个外卖员给她送来一束玫瑰花,花上只有一只小熊,并没有署名的卡片。
    辛月实在想不到这花会是谁送的,很大一捧,而且不管是花还是包装,看起来都很贵的样子。这让她有点苦恼,这玩意儿不好丢又不好送人,只能拿回去摆着,但陈江野回来看到怕是醋坛子要打翻。
    不过吧……
    辛月突然想到,他已经很久没见过陈江野吃醋了。
    上一次还是高三上学期的时候,徐俊杰问她一道题,因为要讲题,两个人就挨得近了些,结果陈江野直接踢了徐俊杰的凳子一脚,威胁似得瞪着别人说∶
    “哪道题不会,问我。”
    想起这事儿,辛月没忍住笑了下。
    “你笑什么?”辛隆问她。
    “没什么。”
    辛月把花递给他,“爸,帮我把这花放床头吧。”
    晚上。
    陈江野回来,一进病房就看到了这束花,接着一秒钟不到,他眼神就沉了下去。
    辛隆是个有眼力价的,也不打扰他俩打情骂俏,站起来说了句“我下去买包烟”就走了。
    等他出了门,陈江野Yin沉着一张脸走到辛月床边,第一句就是∶“谁送的?”
    辛月∶“不知道。”
    “不知道?”
    陈江野挑眉,下一秒俯身,捏住她脸咬牙道,“不知道你他妈还留着。”
    辛月一点儿都不怕他,她现在是病患,他除了捏捏她脸,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,还能干嘛?
    她肆无忌惮∶“这么漂亮的一束花,不留着难道丢了?”
    陈江野立马嘁了声,语气愈发凶狠的说∶“老子送你的玫瑰不够好是吧,外头这种货色你都看得上。”
    辛月∶……陈江野这张嘴,她是真的服,才一个回合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回击了。
    看她像是在琢磨着怎么回嘴,陈江野鼻子发出一声冷哼。
    “是要我送你的,还是这个,你选。”
    辛月就知道他要这么说,皱了皱鼻头。
    “我不能都要?”
    她仗着是病患,说话很猖狂。
    陈江野眼底的暗火一瞬间烧到最旺。
    “没可能。”
    他直接告诉她。
    “选。”
    他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睨着她,“给你三秒钟机会。”
    辛月叹气。
    “选你。”
    她语气无奈,唇角却荡笑,“关于你的,我都选你。”
    陈江野一愣,完全没想到她会这样说。
    辛月歪头,继续冲他笑∶“消气了吗?我的陈大少爷。”
    陈江野盯着她,舌头顶了顶口腔左侧,半晌后把头侧到一边笑了下。
    然而他却说∶“还没。”
    辛月∶“?”
    “它还碍着老子的眼。”
    他指着放在旁边的玫瑰花,“我他妈现在就要去把这碍眼的玩意儿丢了。”
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