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&&&唐果说完,白蕊就强行扶着她离去。
    坐上跑车后,唐果很不解,还有些生气地问山大王:“为什么走得那么急?我还有好多推销的话没有说完呢……”
    白蕊只是安静地开车,沉默不语。
    唐果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家山大王的脸色,瞬间脑补了很多Yin谋诡计,大惊失色道:“难道是那对夫妻在撒谎?他们有问题?”
    白蕊趁着等红灯的空隙伸手敲了一下唐果的大头,“你能不能动动脑子。”
    唐果眼珠子一转,立刻反应过来,“对哦,我们是偶遇,对方不可能提前准备好那么完美的说辞。”
    白蕊继续开车,“是不是真的,我自然会核实。”
    “而那对夫妻……不、应该说是阿珍的父亲。”
    “最迟明天,他就会主动联系我们。”
    唐果瞪大眼睛,不可置信道:“为什么?你怎么可能连这种事都能预测得到!?”
    白蕊的眼神有些哀伤,然后很笃定地回答道:“因为眼神。”
    “明显表露出来的愤怒和仇恨反而容易消除,比如那位母亲,她可以通过痛哭和咒骂来消解自己心中的痛苦。”
    “但是那位父亲却不行,他是一家之主,是支撑起这个支离破碎的小家庭的脊梁。”
    “可阿珍毕竟是他唯一的宝贝女儿,父亲对女儿的感情不同,阿珍受到这样可怕的伤害,他一方面自责又内疚,一方面……”
    “无比憎恨着那个伤害女儿的凶手。”
    “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,他必须温和、坚韧、乐观、包容。”
    “他必须将心底的愤恨拼命压抑隐藏起来。”
    “他必须时刻传播正能量,抚慰妻子的伤口,照顾女儿的起居,让生活艰难地继续。”
    “可是,谁来安慰他、开导他、解开他的心结呢?”
    “长久的压抑,还有时时刻刻表面乐观内心黑暗的生活,要么会毁了这个男人,要么……”
    “会毁了李灏南。”
    “我甚至觉得要是我们不出现,他在某一天……可能会出手杀了李灏南。”
    唐果回想起那位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中年男子,他仿佛是那个小家庭中最温和的水,非常重要但是却悄无声息。
    “他的眼神那么温柔,脾气那么好,我、我完全没有看出来。”
    白蕊羡慕地看着唐果那双清澈又单纯的眼睛,笑着安慰她:“看不出来才是幸福。”
    阳光下的花朵,怎么可能理解得了黑暗世界的可怕呢?
    白蕊眼底的羡慕一闪而逝,她继续说道:
    “遭遇那样的事情,作为父亲怎么可能无动于衷过得乐观开朗呢?”
    “表面越是平静,内心越是波涛汹涌。”
    “水既可以温和如甘泉,也可以凶猛如洪水。”
    “而洪水爆发的悲剧我不愿意看到。”
    “治理洪水,向来是堵不如疏。”
    “如今我们给他提供了另外一种思路,一个万全之策供他选择。”
    “其实,在接到我名片的那一瞬间,他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。”
    唐果连忙问:“那他为什么没有立刻当场答应下来,反而对我们那么敌视?”
    白蕊耐心地解释“因为他的性格比较谨慎,不会因为冲动和心动就马上做出决定,他会回家慢慢权衡利弊。”
    “而一个晚上的时间,足够他想明白并且下定决心了。”
    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明天一早,他就会约我们见面。”
    “并且会一个人单独前来。”
    唐果又想不明白了,问:“为什么?”
    白蕊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,解释道:“因为他是个男人,一个负责任的、对妻子和女儿相当爱护和珍惜的男人。”
    “这种事情他不可能让妻子参与进来,相反,他还会极力打消妻子的念头。”
    “不管以后有什么后果,他都准备自己一个人扛。”
    “所以他当时不是对我们有敌视,而是不希望你继续忽悠下去,让他的妻子动心。”
    “他是一个好男人,这一单我接了。”
    唐果听完自家山大王的分析之后,内心久久地久久地无法平静。
    好半天之后,她才小声说道:“老大,有些时候我觉得你真的是很可怕。”
    白蕊听了这话并没有生气也没有伤心,反而笑着问唐果:“你真的怕我吗?”
    她带笑的眼神特别通透,仿佛在直视你的灵魂。
    唐果被看得后背一凉,脸色发白,颤抖着问:“我、我以前曾经在心里吐槽过你,还偷偷骂过你……”
    “你、你该不会其实都是知道的吧!?”
    白蕊眉梢一挑、嘴角一翘,笑道:“之前不知道,现在知道了。”
    唐果脸色更白了,哆哆嗦嗦地厚着脸皮乞求道:“大王,我这么蠢,请你不要抛弃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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